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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从读写困难到斯坦福录取:成功的核心是理解 “Who am I”

    我们的学生

    2024 年 07 月 19 日

    10 : 04

    对每一个在国际学校就读的学生来说,申请大学可能是最重要,也是最令人焦虑的事情。相比用分数衡量水平的考试,它没有明确的标准,也没有固定的准备方式,“像一个黑盒子”——这是学生中最常见的表述。

     

    就读于香港耀中的Hannah无疑是这个体系中的佼佼者。去年12月16日,她收到了斯坦福大学确认提前录取的通知。这所全球最顶尖的大学每年收到约五万份申请,只有约3%的学生最终被录取。

     

    从任何角度看,Hannah都足够优秀:顶尖的课业与国际竞赛成绩,与导师开展多项有关经济学的研究,入选约翰霍普金斯大学、香港资优教育学苑、香港大学资优学生项目,卓越领导才能,创办学生社团,丰富的公益活动经历。

     

    然而,这种“理想候选人”的模版比比皆是,是什么让Hannah从一众优秀的候选人中脱颖而出?申请对Hannah意味着什么?她如何看待申请中的得与失?在本期毕业生访谈中,Hannah的自述也许会给我们答案。

    PART 1. 不抛弃,不放弃

    • 和许多国际学校的同学一样,我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。我的父母重视教育,课业之外,也培养我在唱歌、舞蹈、高尔夫、曲棍球等文体活动上的兴趣和特长。接受英制教育,申请大学,我的人生本该沿着这条许多人走过的路顺利进行下去。

       

      小学一年级开始,我发现自己似乎和同龄人不太一样。我识字的速度比同龄人慢很多,且分不清“b”和“d”这类镜子字,阅读的速度也很慢,甚至无法完整地阅读一篇文章。阅读课上,老师让我们一人一句轮流朗读课文,其他同学十秒钟就读完了,而我要花1分钟,而且读得磕磕绊绊,因我而拖堂的情况时有发生。

       

      虽然老师一直很耐心,我也没有感受到同学的不满,但我总觉得自己拖了全班同学的后腿,他们一定对我很失望。那时,我对自己唯一的认知就是失败者。

       

      我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问题。直到六年级时,我仍然连基本的英文字母都学不好。一次我向母亲大哭着倾诉,说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。母亲强忍着泪水安慰我,告诉我要对自己有信心。她说,不同的孩子有不同的“花期”,她相信我这朵“小花”终有一天会绽放。

       

      直到近年母亲才告诉我,我很早就被确诊有读写困难。根据国际学习障碍组织(IDA)的统计,全球约有10%的人口受到这种精神心理功能异常的影响,患者学习过程将极其艰难,很多人会尽可能避免所有与阅读、书写相关的事,并逃避与人交际、远离人群。

       

      这么多年来,我的父母选择将这个“缺陷”正常化,他们让我读正常的学校,没有要求学校给予我特殊待遇,让我和普通同学一样成长。尽管这个过程很艰难。但我要感谢父母,他们的决定让我拥有了坚韧、不屈不挠的性格,和敢于面对挫折和失败的勇气。

       

      这个过程中,耀中的老师也给了我很多帮助。他们一直秉承着“有教无类,因材施教”的理念,不断寻找适合我的学习方式。我记得英文老师Margaret Dunow一直非常耐心,即使我犯了很愚蠢的错误,她也总是细心地圈出这些错误,告诉我只是不够幸运而已,然后鼓励我再试一次。中国香港的一些相关NGO也给了我许多专业的指导和训练。随着年龄增长,我逐渐可以跟上进度,还发现了自己在数学上的兴趣和优势。我不再觉得自己落后于同龄人,我也有我擅长的事情。

       

      也许是因为擅长数学,或是儿时痛苦的学习经历,过去的我总是习惯性地管理风险、分析风险,喜欢待在自己的舒适区。但长大后,我变得敢于尝试,敢于犯错和失败。

       

      我想,这是因为在成长过程中,我从未感受到打压和排斥。相反,父母和老师总是鼓励我发现生活中的新刺激和新事物,例如学一门新的学科,体验不同的课外活动,去更大的舞台演出。他们让我意识到尝试的重要性,我也越来越能接受自己的失败,他们的言传身教告诉我,相比失败,体验新事物、保有好奇心是更重要的。

    • Hannah及家人合影

      Hannah及家人合影

    • Hannah与弟弟Amos创建校内环保社团

      Hannah与弟弟Amos创建校内环保社团

    PART 2. 学习究竟是在学什么

    • 在斯坦福大学,我计划主修经济学学位。不像很多早早就决定发展方向的同学,我在IGCSE的第一年才第一次接触经济学。之前我对这门学科没有任何了解,也没有兴趣或相关知识,仅仅有一个朦胧的认知:经济学里包含很多数学知识,而我一直对数学很感兴趣,那经济学应该也不错。

       

      第一节课,我就被经济学老师Kathy Lam风趣幽默的讲解吸引住了。Kathy老师擅长用实例讲解抽象的经济学知识,还会用Kahoot!等游戏激发我们的学习兴趣。耀中很多课程都是从游戏入手,希望更好地建立我们对学习的热情。这些游戏中往往还涉及团队合作,又进一步培养了我们的沟通、协作能力,以及对他人的同理心。

       

      我对经济学越来越感兴趣。我逐渐认识到,经济学的知识和概念是如何应用于现实世界,并解决当前社会的经济或政治问题的。同时,在经济学的学习和研究中,我可以充分发挥我的数学能力,用定量的分析,提出新的概念和模型。

       

      IB的第一年,我与导师共同完成了一项关于中国香港填海造地的研究,建立数学模型,综合填海带来的经济损失(如对环境、气候的影响)和经济效益,寻找最佳的填海面积。

       

      知识只是我收获的一小部分,我更看重这个项目带给我的思考。我更直观地认识到,政策制定者如何在各利益相关者中找到平衡——市民想要更多的土地,而环保组织则认为填海已经过度了。我得以理解更多人的观点和立场,也更加警醒自己,不要被身份带来的束缚和偏见蒙蔽住双眼,只看到自己的需求和利益。

       

      这也是Kathy老师在日常课程中着力培养的。我一直记得,有一节课老师组织我们辩论应该贸易自由,还是实施贸易保护政策,我们大多被安排在基于身份可能并不认同的一方。这迫使我们以另一个视角思考与自己相左的立场,进而理解与自己不同的人。

       

      我们的讨论总是很开放,Kathy老师一直鼓励我们说出自己的想法。她说,经济学的观点往往没有对错之分。许多在其他课上不发言的人,在这门课上也会很积极地表达自己的观点。

       

      这种表达甚至可以说是一种“强制”。在耀中,许多课程的项目成果只占成绩的20%,剩下80%考核的都是过程。我们不得不分析和反思我们的行动,如何把每一个步骤做到更好。这些反思也是分数的一部分。我发现,自己最大的成长就来自于一次次反思的过程。

       

      整体来说,中国香港的教育氛围很“卷”,大家比拼每一门课的成绩,同辈竞争让人感到很大的压力。但耀中的教育让我更聚焦自己的收获,而不仅仅关注作为结果的分数。调整好心态后,我发现自己更能欣赏到不同学科的魅力,也明白了学习的意义,找到了学习的动力。

       

      尽管在经济学领域我做得还不错,但我不准备现在就确定将来的事业。在耀中的学习让我对化学工程、生物医学、社会科学等学科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我提前了解了斯坦福大学的专业,一个叫做管理科学与工程的跨学科专业吸引了我的目光,它包含了经济学、商业工程学、公共政策等方向,“像爵士乐一样混合在一起”。

       

      我想,我喜欢这些错综复杂的学科的原因是,对我们这些18岁的学生来说,知道自己的想要什么还太早了。不同领域的混合学习能让我在不同的领域取得成功,为将来做好准备。

    • Hannah与Kathy老师合影

      Hannah与Kathy老师合影

    • 担任学校级长

      担任学校级长

    • 出席《南华早报》年度学生颁奖礼  与著名游泳运动员何诗蓓合影

      出席《南华早报》年度学生颁奖礼 与著名游泳运动员何诗蓓合影

    PART 3. 成功的核心是理解“Who am I”

    • 从小到大,父母和学校都教育我要有“仆人之心”的价值观,积极回馈社会。在我小的时候,我因读写障碍接受了来自NGO和整个社会的许多帮助,现在,是时候由我来帮助他人了。

       

      尽管学业紧张,我仍在志愿活动中付出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。我去社区当小学生们的导师,为少数族裔和难民组织捐款等活动,协助验光师为贫困儿童进行视力检查,参与探访唇裂儿童……这些经历深刻地影响着我。

       

      在一户叙利亚难民家中,我第一次直观理解“家徒四壁”的含义。那是一个非常逼仄的临时小屋,墙壁光秃秃的,床是金属的多层床,这个有五个孩子的贫穷的家庭因战乱不得不逃离自己的祖国,在一穷二白中重建生活。我和一个女孩儿一起玩游戏,我们同岁,似乎有许多相似之处,可我们的聊天无时不刻不在宣告我们之间鸿沟的存在。我愈加认识到自己是多么幸运。

       

      还有一次,我到香港中文大学赛马会眼科护理中心做志愿者,一个孩子一直哭闹,不愿意配合检查。看着他哭着要妈妈,我一下子想到曾经窘迫、害怕陌生环境的自己。那时,让我感到安全的是耀中的老师们未表现出一点点不耐烦或失望,不催促,认真地倾听,我也学着这样对待他。最后,他安静了下来,接受了检查和治疗。

       

      对我来说,做这些志愿活动并不是为了申请,没有申请,我仍然会做,因为我热爱志愿活动,也因为过去我受到的教育和帮助。很多人都会在申请中提到自己做过的公益活动,我觉得,申请时需要结合自己的经历与热情,体现如何将自己的技能、学术知识、兴趣应用在现实世界中。

       

      其实,我从未想过会被斯坦福大学录取,但我克服了失败的恐惧,因为我觉得,即使被拒绝,也不用后悔,因为我付出了努力,被拒绝远比没有尝试而遗憾好得多。

       

      和很多人一样,我一开始也是被斯坦福大学的名校光环所吸引。但在梳理过往经历时,我很快意识到,这些表面的东西并不重要,成长的主题应该是发现自己的独特之处,找到自己的热爱的事物。

       

      相比以一个“理想候选人”的刻板形象去塑造自己,我选择拥抱真实的自己,以自己的兴趣为基础去应对申请的个人陈述和面试。我想,申请不是一个目的,而是一个认知的过程。而我相信,申请成功的核心原因,是我在这个过程中发现了“我是谁”。

       

      在斯坦福大学的校友中,除了滑雪运动员谷爱凌外,我很喜欢被誉为世界级高尔夫球天才的张斯洋 (Rose Zhang)。我跟她有同样的信仰,跟她一样有强大的家人支持。我很欣赏她那不屈不挠的精神,她为了省钱,过往外出比赛时,总是选择夜航,在机场、汽车内临时住宿。现在的她被各界称赞时,往往表现得十分谦虚有礼。这让我想起我跟父亲打高尔夫球时,他常教导我要做一个“胜不骄,败不馁”的人。

       

      去年12月16日,我与家人一起忐忑地打开斯坦福大学发来的邮件,“确认录取”的字样映入眼帘,我感到震惊、难以置信,紧接着难以抑制的喜悦涌上心头。在我提交申请时,妈妈告诉我不要抱太高期望,当时我就告诉他,“我知道,然而即使不成功,我至少尝试了,便无悔”。妈妈说,她为我感到骄傲,我迎来了自己的花期。

       

      在漫长的人生旅途中,申请的结果只是一个小小的里程碑。成长中的收获,比如尝试、接受失败的勇气,对知识的好奇与热爱,终身学习的能力,才是应对一切挑战与挫折的底气。祝愿每一位毕业生都拥有这样的底气。

       

    • 探访难民家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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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• 在香港中文大学赛马会眼科护理中心做志愿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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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• Hannah与耀中同学参观“沈括”号科考船

      Hannah与耀中同学参观“沈括”号科考船

    • Hannah与父亲在球场上的合影

      Hannah与父亲在球场上的合影

    • 香港耀中2024届毕业典礼上  Hannah作为毕业生代表发言

      香港耀中2024届毕业典礼上 Hannah作为毕业生代表发言